安嬷嬷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眼看着里面唯一的粉色衣裳的丫鬟被赶出来。
慌得唇瓣在颤抖,扬声呼唤,“娘娘,您可还好?奴才……”
“滚!”里面再次传来杜琳的斥吼。
粉色衣裳的丫鬟是杜琳的贴身婢女,名棉桃,自小跟在她身边,她面上也满是惊惧,不过较之安嬷嬷,更显几分镇定。
拉住安嬷嬷的胳膊,“嬷嬷,不是让你去教训人么,怎让人闯进去了,连个人都看不住么?!”
安嬷嬷心虚的很,“那丫头她有陛下给的令牌,咱们谁都不敢对她动手。一个不小心就……”
棉桃眼中也露出惊讶,“你怎知就是陛下给的,她说是便是么?!”
安嬷嬷,“雕着龙呢。”
棉桃话语一顿,龙是陛下的象征,可不是谁都能用的。
安嬷嬷悄悄看她一眼,见姿容清秀的女子咬着牙,满脸不甘,她心中稍稍放松些。
她也没有想到那丫头有陛下的令牌在,所以与她行事无关,是那丫头的问题。
视线移向里间,她小声问,“棉桃姑娘,咱们就看着么,那丫头不会对咱们主子做什么吧?不若,奴才去找人帮忙,太后娘娘不是主子的……”
她在棉桃的盯视下,声音渐小直到消失。
“此话你万不可在娘娘面前提起,知道么!”棉桃严肃警告。
安嬷嬷不明所以,但是为了自己平日生活的安稳,老实点头。
棉桃跟在杜琳身边许久,知晓的事情更多,比如,外人都道主子是太后的侄女,深受太后喜爱。
事实截然相反,太后并不喜欢主子。
主子对她的太后姑母,畏惧多于亲近。
尤其是进宫之后。
那次不知主子说错了什么话,太后娘娘一个瓷杯砸了过来,主子吓坏了。
棉桃望向里间,听不到里面的声音,也没有收到要进去的指令。
她心中有紧张,但其实没有很多担忧。
那位宴府的千金,听说脾性温和,她们没有对她如何,没有真的伤到她。
看在主子出自杜府,以及主子现在的身份上,她不敢也不会对主子做出过分的事情。
只是,主子她……
里间。
宴清黎手拿木梳,抵在杜琳的后颈。
杜琳的发髻已经梳好,妆上了近一半。
她满目怒火,从面前的铜镜里瞪着身后的人,自棉桃出去后,她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神态,没有说一句话。
宴清黎也安静地同她对峙。
终于,她先开口,“你的目的,是想让我死么?”
她没有具体说哪件事,故意言辞模糊。
杜琳感受着后颈处的硬物,眼睛轻颤,“要杀就杀,反正日后我定不会放过你!竟敢如此折辱于本宫,你当你宴清黎真的无法无天么!”
“杜家也不是好惹的!我杜琳……我杜琳就算是做了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!日夜去找你,搅得你不得安生!”
宴清黎:“……”
她歪了下脑袋,坦白直接问:“你没有让人刺杀我?”
杜琳先是皱眉,“什么刺杀,你被人刺杀了?竟是没能死了?刺杀你的人真是废物!”
“你还好好活着,我怎会死呢。”宴清黎心中比较在意的事情就是昨日受到的偷袭,既不是她做的,她也无需下狠手。
将抵在杜琳后颈处的木梳移开,放在杜琳面前的梳妆台上,她在旁边的圆椅上坐下,问起其他,“你今日让安嬷嬷寻我来,有何事?”
杜琳注意到桌边的木梳,深深呼吸一口,还是没能压住心中的怒火,“你竟是用这么个东西糊弄本宫!”
宴清黎沉默片刻,“那我下次,换成真的匕首?”
杜琳下意识呛声,话到嘴边赶紧止住。
宴清黎唇角轻轻勾起,单手支在桌面上,手掌撑着侧脸,“我与你之间,有利益之争,还是我抢了你的心上人?”
“我们本该是井水不犯河水,娘娘为何三番两次地找我麻烦,好似是认定我一般。”
仔细想想确实如此,在宴清黎的认知中,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,更遑论冲突。
所以,更是想不明白,她几次挑事,有何目的在。
杜琳噌地转身死死盯着她,她动作快又急,连带着发间的步摇流苏撞在一起,还有几个打在她的脖颈处。
“你再说一遍?!”
什么叫没有利益冲突!
她的几次行事都在打她的脸!都不把她放在眼中,这还不够!
宴清黎被她盯得莫名,顺着她的话,将话重复了一遍,末尾又加上一句,“杜姑娘,我实在想不通。”
杜琳更加生气了,被自己当成大敌的人,其实根本不在意自己。
这说明在对方,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。
“你放肆!明明什么封号都没有,不过宫中的一个小丫头。你是宴家女又如何,在宫中你只能仰视本宫鼻息而活。”
“本宫是凌贵人,你与本宫之间是天壤之别,谁给你的底气轻视本宫!”
她气的胸口上下大幅度起伏,眼眶都红了,却死撑着不露出狼狈。
宴清黎漫不经心的神色微微收敛,认真回答:“若真要说为什么,约莫是因为,我并不需要如娘娘所说依靠娘娘的“恩宠”而活。就算娘娘不喜我,就如现在这般,我依旧可以活的好好的。”
“即便在娘娘看来,我不过是宫中的一个侍女,天壤之别。那也不妨事。”
杜琳盯着她,虽然不想承认,但她说的不错。
自己拿她一点儿法子都没有。
往日还有杜家为她的后盾,但是兄长已经找了新的,能够替代她的人。
那人比她讨人喜欢,起码祖母更待见她。
她为凌贵人,可是宫中的人,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忠心于她。
杜琳冷哼,同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,“话说的好听,都是敷衍之词,待离开此处,定翻脸不认。本宫不觉得本宫让安嬷嬷将你绑来,如此折辱你,你能不在乎!”
“确实不能当做没发生过。”宴清黎的视线在她脸上某处掠过,并未多停留,寻常神色道,“只不过安嬷嬷还未来及对我如何。”
“可若有人真的欺辱了我的友人、家人、我,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那人,无论是谁。”
“当场无法反击的,那就等一等,总会有机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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